亞當們找不到詞來饒恕自己。

【顺懂】同呼吸


依旧无脑小甜饼。
夹带私货。
私设多。
ooc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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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有那么一天傍晚,在三楼的顶头,你睡着了,孩子一般,呼吸很轻,很安静,我看着你,肆无忌弹地看着你,靠近你,你呼出的每一口气息,我都贪婪地吸进肺叶……那是夏天,外面很安静,一切都很遥远,我就那么静静地沉醉于你的呼吸之间,心里想着这就是“同呼吸”吧。
人是可以以二氧化碳为生的,只要有爱情。”

1.
“喏,给你的。”

训练间隙,李懂略微侧着头练瞄准,被身后的人声吓得颤颤睫毛。

“一惊一乍的。”

他没好气的转回头,顾顺只扬起一边嘴角,坏笑着递过来一张画着艳红色图案的纸,李懂接过来,仔细打量了一阵。

他狐疑的挑起眉毛,“话剧票?”

“嗯,我一个朋友送的票,演出那天咱正好休假。”顾顺顺着他的视线一齐盯着戏票,手背擦拭着脸颊滑下来黏腻的汗。

“约姑娘去看呗,给我干嘛?”李懂撇嘴露出一个小小的笑,清澈的大眼睛直白地盯着他,两颗小兔牙翘出来,说不出来是傻还是招人怜爱,头还歪向一边。

顾顺丢失了正常呼吸的频率,愣愣地像是看呆了。

哪有这么清秀的兵。

“你怎么那么多事呢,哥请你看话剧还磨磨唧唧的。”顾顺抬手把他额角的汗揩去,草草地搪塞掉这个问题。

“呦顾顺,你怎么不请我看话剧呢,就知道带你家李懂去。”佟莉刚好在一旁听完二人的对话,摘下头盔露出坏笑,语气促狭的揶揄他。

李懂听到“你家李懂”四个字,脸颊热腾腾的烧起来,扭回头不再看顾顺,抿起嘴继续练习,耳朵却一直留意着顾顺的回应。

“哎,”顾准转回头严肃地制止了佟莉,“莉姐,烦请您再说一遍。”

“啊?”佟莉皱眉。

“就‘我家李懂’,再说一遍。”

“顾顺你大爷的……”李懂脸色红了个彻底,抬腿照着顾顺小腿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

2.

这场话剧用的都是新演员,李懂只看着演教授那位老师有几分眼熟。男主角棕灰色的卷发,瘦瘦高高的。穿着不规整的廉价的白衬衫,站在舞台的边角自白,声嗓低沉温柔。苍白色的光落在他头顶,将他与身后的埋在黑暗里的其他人隔绝开来,像是一条游荡的魂。

他目视前方,旁若无人。

顾顺开始别扭的动来动去,看来不好受的样子。

“怎么了?”李懂凑到他唇边,小声询问。

“这男的怎么神神叨叨的……”顾顺左手撑着下巴,仍然皱着眉头喃喃的嘟囔。

李懂哭笑不得,无奈的扯了下嘴角,“你好好看吧,可别睡着了。”

台上的女主角穿着长长的白裙子,在红幕布里面四处乱扑,她站在椅子上遮住男主角的眼睛,男主角轻轻地嗅着。

他说,是口香糖,柠檬味的。

她说,对,是口香糖,柠檬味的。

李懂冷不防笑出了声,顾顺朝他这儿靠过来,眼睛没有偏向他的方位,语气慵懒,“你笑什么啊?”

话里莫名的意味不难听出,李懂确定他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他保持缄默。

顾顺于是扭过头,在他小巧的鼻尖呼了一口气。他的左臂蹭过自己的右臂,隔着几件衣服,触感还是清晰的沿着皮肤纹理传递到大脑皮层,李懂被直直冲撞过来的薄荷味激得闭了眼睛,鼻子轻微的皱了一下。

他转回头,剧院里灯黑尽了,舞台上有暗红色的妩媚的光。

他看到顾顺的眼睛是亮的。

“我是薄荷味的。”顾顺凑到他耳边,暖热的鼻息裹着湿气,他的耳垂麻酥。

他想,他脸颊的红色顾顺肯定看到了。

3.

“如果是在中世纪,我可以去作一个骑士,把你的名字写上每一座被征服的城池。 
如果在沙漠中,我会流尽最后一滴鲜血去滋润你干裂的嘴唇。
如果我是天文学家,会有一颗星星叫明明。如果我是诗人,所有的声音只为你歌唱。 
如果我是法官,你的好恶是我最高的法则。如果我是神父,再没有比你更好的天堂。 
如果我是哨兵,你的每一个字都是我的口令。如果我是西楚霸王,我会带着你临阵脱逃任由人们耻笑。 
如果我是杀人如麻的强盗,他们会乞求你来让我俯首帖耳。 
可我什么也不是。 
一个普通人,一个像我这样的普通的人,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男主角站在角落喃喃自语,东扯西扯,无能为力,偏执如狂。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犀牛饲养员,饲养了一只性情孤僻从不和其他犀牛交好的叫图拉的犀牛。冰凉的啤酒和温暖的手套怎么能撑起支离破碎的梦境呢?

他还要离开,即使他根本没地儿去。

一切白的东西在你面前都成了黑墨水而自惭形秽。
一切无知的鸟兽因为不能说出你的名字而绝望万分。

4.
两个半小时的话剧顾顺强撑着才没睡过去,演员谢幕后全场掌声雷动,李懂算是其中很激动的那一个,散场以后顾顺继续陪着兴高采烈的李懂去和演员合影。出剧院门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气温像是在一下午骤降,寒气沁进二人单薄的外套,冷风吹过都像刀子刮。

李懂还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甚至还小声的哼着几句话剧里的歌,就像吃饱的小奶猫餍足的躺着晒太阳,舒服的呜呜哼鸣。

顾顺看他这么高兴,也不自觉的弯起嘴角。他走动的频率逐渐落后于李懂,走在右后方,能看到李懂青涩的板寸和圆圆的后脑,也能看到一半他的大眼睛,眼尾的弧度都干净而美好。

李懂眼睛很漂亮。一点俗气和媚气都没有,是透明的少年人的眼眸,像没有波澜的镜子一样的湖面,一眼就望得到底。

李懂突然转回头,看到顾顺赤裸的充斥太多情愫的眼眸,眼睛里闪过一刹的怔愣,然后又微微皱起眉头摆出在他面前一贯的冷面孔,“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有着小动物一样的眼神,他的温柔也是小野兽一般的,温柔违反了他的意志,从他眼睛里泄露出来。他自己彷佛也意识到了,为此羞愧似地故意表现得粗鲁无理,就像小野兽朝天空龇出它还很稚嫩的利齿,作出不可侵犯的样子。”

顾顺脑海中浮现出那场看的并不认真的话剧里他记得并不清楚的台词,发现每一个字都和他很像。

骄傲的小兽在面对默默关注许久的猛兽反射回来的关注时,呲了呲牙摆出一副不屑和愠怒的样子,喉咙里发出青涩的嚎叫试图威慑对方。

我超凶的。

却并没有发觉自己通红的耳尖已经被对方收入眼底。

顾顺觉得他这副模样实在可爱,强压着上前去揉揉他的头发的冲动,“你冷不冷啊?”

“不冷啊。”帽子口罩围巾什么都没戴,外套还穿的单薄,真觉得自己当了兵就百毒不侵了。

顾顺不理他的逞强,探出两只一直窝在口袋里暖和的手,贴上他的脸颊。本来两人就有几十公分的距离,明显的身型差看起来就像是顾顺把他搂在了怀里。

李懂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手,刹那间僵住了脚步,四散的感官紧急集合,全部用来感受贴在自己脸上的两只手。他的手很热,常年摸枪积了一层茧,李懂两颊酸麻,说不出话。

细腻滑嫩的脸颊传给他的触觉是冰凉的。

“还嘴硬,你冷。”

顾顺凑在他耳边,语气还是那样拽的语气,平白多了温柔,在尾音里缠绵。

“暖和点了吧?”

他说话散出的白气飘到眼前,轻飘飘的薄荷香味,李懂诚实的点了点头,顾顺颇有成就感的笑了两声。

“李懂,你喜欢这戏吗?”顾顺问他。

“嗯,”李懂反问他,“你不喜欢吧?”

“不喜欢……”顾顺撇了撇嘴:“什么意思啊看不明白,你说那女的有意思吗,好男人那么多何苦非在一棵树上吊死。还有那男的啊,你说他不是轴吗?我觉得他那扎小辫的朋友说的挺对的,过度放大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之间的差距就是一切不如意的根源。”

他像是憋了一肚子的话要吐槽,没有意识到李懂脸上的笑意。

“我看那男的有点神经,什么抚摸你的后背让你在天堂的翅膀重新长出来,这不是中二病吗?一浑身打印机味还那么倔的女的有什么好啊,怎么就能让他把自己逼疯啊。”

“哎你说,”他彻底敞开话匣子,越说越激动,“你说这是为什……”

李懂突然转回了头,嘴唇无意中蹭过他的手,他手指毫无征兆的颤栗,一时哑了口。

李懂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所有晦涩的朦胧的情感都顺着交汇的视线传递,畅通无阻。李懂的眼睛像湖,清澈的天真的碧蓝色的湖,他不留神的沉下来,陷进去。

李懂扯动嘴角,没有让心高气傲遮挡原本的吸引,笑也干净的像一根白羽毛,在他心尖刷刷扫过。

远方只有灯火,没有景色。

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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